2011年8月16日星期二

王克勤的遭遇很合乎逻辑

王克勤的遭遇很合乎逻辑: "

被和谐了 备个份


陈丹青曾说:“中国只有一所学校——党校”,这话在理,但还有可商榷之处;但要说“中国只有一张报纸——党报”,就办报的授受权力而言,绝对没错。


首先,无论电视广播报纸杂志,其社(台)长总编辑,均是党管干部的范畴。因此,当《中国经济时报》的前社长包月阳顶着压力,非要刊登长篇揭露黑疫苗事件时,不听招呼的老包去职另行安排,就是必然。取而代之的韩立军,带着“使命”来修理其他不听话记者编辑也很正常。从“产权”“经营权”的角度讲,就算不用你了,解除聘用、甚至开除处理,你都无话可说,它是“党产”嘛,当然有权处置人事!


所以,韩立军目前不过是取消了调查部,还没赶尽杀绝——解聘今天中国最著名的调查记者王克勤,恐怕还可以“感谢某某,感谢某某”,还可以感谢奉命行事的狗腿子韩立军没在其“使命”上加码,多扔几块砖头哩!


有人说王克勤所领导的报社调查部整体被取消,表明中国媒体人的生存状况日益恶化。


这话似乎对,其实不然。首先,这样的事并非没有先例,就手段讲,比这激烈阴险的事早就比比皆是。


如果一般地说,中国媒体人的生存状况正日趋恶化——这个判断成立没有疑问,但就局部与全局的关系而言,更恰当地说法可能应该是“这是国人生存状况普遍恶化的一部分”。


若就媒体人的生存的独特状态而论,那么值得注意的是在媒体市场化后,媒体人这个曾经有相当社会地位的的职业正普遍加速下降,由于日益增多的编辑记者不再是公家人,而是合同聘用制,因此这个庞大的媒体大军甚至早就有“新闻民工”的谑称。


于是今天可以看到过去不可能想象到的情景。


过去的媒体人只有一种死法——那就是犯了“路线错误”或“政治错误”;


现在的媒体人却可能有N种死法,除了仍然可能犯的“政治路线错误”,还可能因为得罪了形形色色的利益集团、黑恶势力而惹祸上身。


过去决少有人敢故意犯政治错误,那是因为脑子被洗得太成功;现在太容易犯错,是因为在意识觉醒的同时,这个社会黑恶得并非媒体人,只要有点天良的都看不下去了。也就是说,当在举报者动不动就可能被灭口的今天,媒体人一不小心惹上杀身之祸也就非常符合现实逻辑了。也因此,王克勤的遭遇是自然的,这种十数年如一日坚持揭黑报道的记者,没有这样的遭遇才是奇怪的。反讽地说,这也算是“咎由自取”吧。


早在80年代,记者下去采访包括调查负面事件,底气一般很足,那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是代表“皇上”(中央),代表正确的政治路线;现在情况变了,市场化后的媒体无论有意无意,其立场都会向下转移,更不要说原本就有新闻理想的人。


媒体进入市场后的一个显著的变化是,但凡市场化程度高的媒体,经济效益就好,因此也就更有强烈发出自己声音的政治诉求;问题是,另一方面,媒体被抛进市场,但党管干部这条并没变。于是无论是媒体的实际领导人,还是他的下属媒体人,其夹缝生存意识就显著强烈起来。虽然,若就媒体的本应有的属性而论,以前那种情况显然更糟,只是那时的人没觉得那么糟糕而已。



附一博友的跟帖评论:


邓力群时代之控制的特点是:1,控制主体仅一个,D中央;2,惩治基本可预见故易防范。即哪些敏感为什么敏感,有基本的逻辑;3,控制有补偿,花钱养你。今天,一是控制主体是利益集团且多元化。除真理部,各地方政府甚至老板,所有的利益集团皆可操记者。二是控制、惩治记者之动机的非意识形态化,更多为保护利益、仕途等,因此就更荒唐更难以忍受;三,惩治更难预见更难规避。调查报道的是非政治主题,关系公众甚至他们本身利益的事故、疾病之过程及地方吏治等,你以为没问题,但,他说不行!数月工作白费;难预见,打、抓记者也更频繁;最后,媒体竞争更激烈,严厉的控制危及饭碗、最基本职业道德和生命意义...







附旧文:中国身价最高的记者王克勤-赵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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